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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發現沙特駱駝中同時流行三種冠狀病毒
其中變種MERS是韓國「新沙士」爆發的罪魁禍首

2015年12月18日

 

研究於世界頂尖學術期刊《科學》發表

由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公共衞生學院新發傳染性疾病國家重點實驗室管軼教授及助理教授朱華晨博士帶領的研究團隊，與沙特阿卜杜勒阿齊茲國王大學（King Abdulaziz University）、中國內地以及澳洲、埃及的科學家合作，發現中東呼吸綜合症（MERS）冠狀病毒已經在沙特的單峰駝中形成地方性流行，並分化成五組變種病毒，其中導致最近韓國、中東爆發的第五組病毒，是第三、四組病毒的重組變種。在沙特駱駝中同時流行的還有另外兩種冠狀病毒，其中一種和引發人類普通感冒的229E病毒具有密切的親緣關係。多種冠狀病毒同時感染同一駱駝宿主的現象非常普遍，超過一半以上的MERS帶毒駱駝，同時亦感染另外一到兩種其他冠狀病毒。

以上研究結果將於12月17日於世界頂尖學術期刊《科學》（Science）上發表。

研究背景

據世界衞生組織統計，自2012年起，全球共有26個國家1,300多人感染MERS，500多人死亡，死亡率大約為38%。超過七成半的病人出現在沙特，韓國是繼沙特之後累計報告患者最多的國家。為了了解MERS冠狀病毒的動物感染源頭，及未來可能的疫情發展及對公共健康的影響和威脅，港大和沙特等地多家研究機構聯合監測了駱駝中冠狀病毒的流行和演變情況。

主要發現

在2014至2015年間，研究人員在沙特西部和中部的吉達（Jeddah）、塔伊夫（Taif）、利雅得（Riyadh）地區進行調查，發現冠狀病毒在當地的單峰駝中高度流行，而且病毒主要通過呼吸道進行泄毒，呼吸道中冠狀病毒的全年平均陽性率達到25%以上，消化道陽性率僅為1%左右。因此呼吸道飛沫很可能是駱駝冠狀病毒傳播的重要途徑。

研究人員同時在沙特的批發市場、屠宰場、農場等地進行採樣，發現駱駝冠狀病毒主要存在於批發市場的本地駱駝身上，來自非洲的進口駱駝帶毒率相對較低。其中一歲以下的小駱駝陽性率最高，其MERS冠狀病毒和其他種類冠狀病毒的陽性率達到34%，比其他年齡組高一倍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沙特單峰駝呼吸道中MERS冠狀病毒全年平均帶毒率高達12%，冬季病毒陽性率明顯升高。2014年12月到2015年1月間，MERS冠狀病毒陽性率最高可達到21至23%。因此MERS冠狀病毒目前已經在沙特的單峰駝中形成地方性流行。大多數攜帶MERS冠狀病毒的駱駝並沒有明顯感染徵狀，這讓發現和追蹤病毒變得尤為困難。

研究人員隨後通過二代測序技術確定了93個駱駝冠狀病毒的全基因組序列，其中67個為MERS冠狀病毒序列。系統進化分析發現，目前中東的MERS冠狀病毒已經分化成五組變種病毒，其中導致最近韓國、中東爆發的第五組病毒，是由第三組和第四組病毒重組洗牌而成。這種變種重組病毒最早於2014年7月就已經出現在沙特的駱駝群中，但直到今年2月，才首次在中東出現相應的人類感染和爆發。今年夏初南韓出現的病例，和3月份利雅得駱駝中檢測到的病毒高度相似，說明該病毒很可能直接來自中東的駱駝。

除了MERS冠狀病毒之外，在沙特駱駝中同時流行的還有另外兩種冠狀病毒，其中一種和人類229E冠狀病毒具有密切的親緣關係，另一種則和早前在迪拜（Dubai）駱駝中發現的HKU23冠狀病毒非常相似。229E病毒是引起人類普通感冒（傷風）最常見的病原體之一。在駱駝的呼吸道中，這種人類229E的近親病毒，其陽性率可達到20%左右。大約有6.9%的沙特單峰駝同時感染兩至三種冠狀病毒；超過一半以上的MERS帶毒駱駝，也同時感染另外一到兩種其他冠狀病毒。因此多種冠狀病毒同時感染同一駱駝的現象非常普遍，單峰駝是冠狀病毒重要的自然宿主。

研究啟示及建議

是次研究發現，單峰駝不只是中東呼吸綜合症冠狀病毒感染人類的直接源頭，也是另外兩種新型冠狀病毒的自然宿主。MERS冠狀病毒在沙特地區已經形成地方性流行。年幼駱駝是MERS冠狀病毒的主要感染和傳播者，冬季是駱駝冠狀病毒感染的高發季節，而且病毒主要的繁殖和泄毒部位在鼻腔及呼吸道中。研究團隊建議民眾避免接觸駱駝，特別是駱駝的口鼻部位；注意個人衞生，防止暴露在受污染的環境中；通過有效的監測、檢疫和防控措施，減少病毒在駱駝群中的擴散和跨地區運輸，是阻斷病毒傳播的重要措施。

有關研究團隊

研究由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公共衞生學院教授、於崇光基金教授（病毒學）管軼教授及助理教授朱華晨博士領導。研究團隊亦包括來自沙特阿卜杜勒阿齊茲國王大學、港大新發傳染性疾病國家重點實驗室、深圳市第三人民醫院、汕頭大學醫學院、悉尼大學等多位研究人員。此團隊將繼續為科學研究作出貢獻，以對抗新發傳染性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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